有谁知道苏轼踏上海南这块土地时写下的第一首诗?大意是表现诗人携着妻子儿女远道来琼的辛苦及失意的。

博学茶道 2023-06-02 17:58 编辑:admin 298阅读

罗浮山下四时春(曾枣庄)

苏轼于元s8年(1093)9月出知定州。在苏轼知定州期间,朝廷政局进一步发生变化。御史赵挺之等又搬出苏轼所撰的贬斥吕惠卿的敕文,弹劾他“诽谤先帝”。

于是,哲宗于绍圣元年4月把苏轼贬知英州(今广东英德)。苏轼在《被命南迁途中寄定武同僚》中感叹道:

人事千头及万头,得时何喜失时忧。

只知紫绶三公贵,不觉黄粱一梦游。

适见恩纶临定武,忽遭分职赴英州。

南行若到江干侧,休宿浔阳旧酒楼。

紫绶,系官印的丝带。恩纶,皇帝的诏令。“适见恩纷临定武”

是指哲宗不久前还曾派人到定州“赐日历”,“赐衣袄”给他;而现在却突然受到“落两职,降一官”(“分职”)的惩处而被远谪英州。浔阳楼在江西九江,是白居易贬官的地方。苏轼怕触景伤情,因此说“休宿浔阳旧酒楼”。

苏轼头年赴定州任时,风沙很大,未曾看清太行山。这次贬官赴岭南途中,天气晴朗,西望太行,草木可数。他不禁想起,韩愈从贬所北还,经过衡山,天气由阴转晴;这次自己途经太行东麓,天气也很晴朗,是否意味着“吾南迁其速返乎”?于是苏轼写道:“逐客何人著眼看,太行千里送征鞍。未应愚谷能留柳,可独衡山解识韩?”(《临城道中作》)后两句的意思是说,他不会像柳宗元那样长期留贬所(愚谷),而会像韩愈那样很快从贬所回来,因为难道只有衡山才了解韩愈吗?太行山不也同样了解我苏轼吗?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这种美好愿望又落空了。苏轼在赴贬所途中,作了很多纪行诗,抒发他的抑郁心情。他时而后悔奔走官场:“宦游岂不好,毋令到千锺”(《过高邮寄孙君子》);有时又自我宽解:“莫言西蜀万里,且到南华一游”(《见长芦天禅师》);时而感叹人间的坎坷不平:“且并水村欹侧过,人间何处不W岩”(《慈湖峡阻风》);有时又深感人生如梦:“四十七年(自十二岁父亲苏洵游天竺寺以来已四十七年)真一梦,天涯流落泪横斜。”(《天竺寺》)。他在经过洞庭湖时,写了一首《南康望湖亭》,更是感慨万千:

八月渡长湖,萧条万象疏。

秋风片帆急,暮霭一山孤。

许国心犹在,康时术已虚。

岷峨家万里,投老得归无?

前四句着重写景而景中有情,一派萧条的秋天景象正反映了他凄凉的心情。后四句着重抒情,报国心存,救国无术,岷峨远隔,垂老难归。

苏轼这时已年近六旬,千里迢迢赴贬所,途中的艰难困苦是不难想象的。可贵的是他在感叹个人艰难时,并没有忘记民间疾苦。他在《过汤阴市,得豌豆大麦粥,示三儿子》一诗中写道:“朔野方赤地,河濡但黄尘。秋霖暗豆漆,夏旱V麦人。”在灾情这样严重的情况下,有豌豆大的麦粥吃就不错了,就算山珍海味了。他安慰儿子说:“逆旅唱晨粥,行庖得时珍。”苏轼在途中还曾上书哲宗,要求从小路赴贬所。他说他自闻命以来,忧悸成疾,两目昏花做好轮,仅辨道路,左手麻木,右手无力,六十之年,发白齿落。加之他平时不会安排生活,所得俸禄,随手用尽。他说他本想走陆路,日夜奔驰,快点到贬所,但由于疾病这样重,经济也困难,英州来接他的人未到,定州送他的人又不肯再往前,自己又无钱雇人买马。他说:“臣若强衰病之余生,犯三伏之毒暑,陆走炎荒四千余里,则僵仆中途,死于逆旅之下,理在不疑。”他希望哲宗“念八年经筵之旧臣”,允许他舟行赴英州(《《赴英州乞舟行状》)

苏轼在赴英州途袜碧中,就担心会有“后命”:“言者尚纷纷,英州之命,未保无改。”(《与孙子发书》)果不出他所料,他还未到英州,8月又被贬为远宁军节度副使(宋代,节度使是无权的虚衔),惠州(今广东惠阳)安置。他在《与程德孺书》中说:“老兄(自指)罪大责薄,未塞公议,再有此命(指再贬惠州)。兄弟俱窜,纯信家属流离(苏轼已命长子苏迈带领全家去常州就食,自己带着三子苏过,侍妾朝云赴贬所),污辱亲旧。然业已如此,但随缘委命而已。” 苏轼深受老庄思想影响,确实善于“随缘委命”。他在《十月二日初到惠州》一诗中写道:

仿佛曾游岂梦中,欣然鸡犬识新丰。

吏民惊怪坐何事?父老相携迎此翁。

苏武岂知还漠北,管宁自欲老辽东。

岭南户户皆春色,会有幽人客寓公。

这首诗有三点值得注意。一是“吏民惊怪坐何事”,借以表达他是无罪被逐。二是借苏武、管宁表明他作好了长期贬谪的思想准备。苏武,汉武帝时人,出使匈奴,十九年不得返汉。

管宁,三国时人,汉末避乱辽东,三十七年始归。三是以随缘自适的思想安慰自己。新丰,陕西临潼东北有新丰镇。汉高祖刘邦是丰邑(江苏丰县)人,建都长安后,其父思归,刘邦就在这里仿照丰邑改筑城寺街里,并把丰邑之民迁来,故叫新丰。

广东也有新丰县,在惠州之北。苏轼虽然是“初到惠州”,但觉得“仿佛曾游”,连新丰的鸡犬似乎都是老相识,为自己的到来高兴。这里的父老都手牵手地来欢迎自己,以“岭南万户酒”款待自己;自己也就没有必要为贬到这里难过了。他未到惠州时,就有人为他介绍“惠州风物之美”:

江云漠漠桂花湿,海雨悠悠荔子然。

闻道黄柑常抵鹊,不容朱橘更论钱。

(《舟行至清远县见顾秀才》)

苏轼到达惠州后,更觉得惠州风物,确实名不虚传:

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黄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妨长作岭南人。

(《惠州一绝》)

他每到一地,都会对那里产生深厚的感情。

苏轼在惠州先后住过三个地方:合江楼、嘉s寺、白鹤峰。

他在《迁居》诗序中说:

吾绍圣元年十月二日至惠州,寓居合江楼。是月十八日,迁于嘉s

寺。2年3月19日,复迁于合江楼。3年4月20日得归于嘉s寺。时方卜筑白鹤峰之上,新居成,庶几其少安乎?

《迁居》诗写道:

前年家水东,回首夕阳丽。

去年家水西,湿面青雨细。

东西两无择,缘尽我辄逝。

今年复东徙,旧馆聊一憩。

已买白鹤峰,规作终老计。

苏轼初到惠州住在合江楼,即惠州东门楼。楼位于东江、西江汇合处,海山葱胧,江流环抱,秋风初凉,百鸟合鸣,有如仙境。他在《寓居合江楼》诗中说:

海山葱胧气佳哉,二江合处朱楼开。

蓬莱方丈应不远,肯为苏子浮江来。

苏轼在这里住了不久,就迁居嘉s寺松风亭。苏轼以前赴黄州贬所,经过湖北麻城的春风岭,遇上梅花盛开。这次贬官惠州,住在嘉s寺松风亭又遇上梅花盛开。苏轼在《十一月二十六日松风亭下梅花盛开》诗中写道:

春风岭上淮南村,昔年梅花曾断魂。

岂知流落复相见,蛮风谯雨愁黄昏。

苏轼贬官惠州,一住又是几年,他深感“中原北望无归日”,就开始作长远打算。他在白鹤峰买了几亩地,筑屋二十来间,凿井四十来尺深,并栽上各种果木。他对果木树秧的要求是不大不小,太大不易栽活,太小又怕等不到果木成林,自己就死了。

苏轼在惠州期间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安闲自在的。“罗浮山下梅花村,玉雪为骨冰为魂。

……天香国艳肯相顾,知我酒熟诗清温。”(《再韵松风亭下梅花盛开》)――这是在赏梅:“烂煮葵羹斟桂醑(美酒),风流可惜在。”(《新酿桂酒》)――这是在酿酒;“初日下照,潜鳞俯见。意钓忘鱼,乐此竿线。”(《江郊》)――这是在垂钓。苏轼偶尔也曾访僧会友,惠州太守詹范对苏轼很好,曾携酒拜访苏轼,可能还在经济上帮助过他:“酒材已遣门生致,菜把尚叨地主恩。”(《新酿桂酒》)又说:“欲求公瑾一[米,试满庄生五石樽。”(《惠守詹君见和,复次韵》)循州(今广东龙川)太守周彦质也曾在经济上帮助过苏轼:“未敢扣门求夜话,时叼送米续晨炊。知君清俸难多辍,且觅黄精与疗饥。”(《答周循州》)苏轼在惠州期间,他的表兄程正辅为广州提刑,曾到惠州看望他:“我兄清庙器,持节瘴海头。……人言得汉吏,天遣活楚囚。惠然再过我,乐哉十日留。”(《闻正辅兄将至,以诗迎之》)在程正辅到达惠州后,他们曾一起游白云山、香积寺等名胜。总的来说,苏轼在惠州还过得不错:“风土食物不恶,吏民相待甚厚。”(《答陈季常》)

苏轼每次贬官皆多因文字得罪。苏轼在惠州时,“子由(苏辙)及诸相识皆有书,痛戒作诗”;苏轼也深感“其言切至,当焚砚弃笔,不但作而不出也。

不忍违其忧爱之意,遂不作一字。”(《与程正辅书》)但是作为一个关心国事,关心民间疾苦的文人,苏轼很难做到这点。他在惠州期间,仍作了很多诗文。在这些作品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荔支叹》

十里一置飞尘埃,五里一堠兵火催。

颠坑仆谷相枕籍,知是荔支龙眼来。

飞车跨山鹘横海,风枝露叶如新采。

宫中美人一破颜,惊尘溅血流千载。

永元荔支来交州,天宝岁贡取之涪。

至今欲食林甫肉,无人举觞酹伯游。

我愿天公怜赤子,莫生尤物为疮M。

雨顺风调百谷登,民不饥寒为上瑞。

君不见武陵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

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

吾君所乏岂此物?致养口体何陋耶!

洛阳相君忠孝家,可怜亦进姚黄花!

这首诗的前十六句是揭露汉唐官僚争献荔支、龙眼的丑态。他们十里五里密设驿站(置堠),快马奔驰,尘土飞扬,催征荔支,急如兵火,弄得人倒马毙,尸骨成山。车马跨山越岭,就像猛鹘横海一样急速;荔支运到京城,枝叶风露犹存,好像刚从树上采下来一样。这些家伙为了赢得“宫中美人一破颜”,不惜弄得人民“颠坑仆谷相枕籍”,“惊尘溅血流千载”。

从东汉和帝永元年间交州(今广东西南部)贡荔支起,到唐玄宗天宝年间涪州(今四川涪陵)贡荔支,人们只知痛恨以贡荔支固宠的奸相李林甫,却没有人纪念汉和帝时上疏反对贡荔枝的唐伯游。也就是说,人们虽然痛恨暴政,但敢于效法直臣、反对暴政的人却太少了。这些话显然是有感而发。苏轼希望老天爷怜悯老百姓,不要出产那些成为老百姓祸害(“疮M”)的珍贵物品(“尤物”),只要风调雨顺,百谷丰登,民无饥寒,就是最大的祥瑞了。这些话表现了苏轼对人民的深切同情,对荒淫腐朽的统治者的极端不满。

诗的后八句直接揭露本朝官僚的“争新买宠”,指名道姓揭露的就有三人。一是“前丁”,指宋真宗时的宰相丁谓,他开始以福建武夷山的初春芽茶(“粟粒芽”)进贡。二是“后蔡”,指北宋书法家蔡襄,他在宋仁宗时,曾造小片龙茶进贡。

三是“洛阳相君”,指历仕真宗、仁宗的钱惟演,他的父亲吴越王钱?归顺宋朝时,宋太宗曾称赞他“以忠孝而保社稷”,故称“忠孝家”。钱惟演作洛阳留守时,开始设驿站,向宫廷进贡牡丹珍品“姚黄花”。苏轼曾把钱惟演这种行为叫做“宫妾爱君之意”,并说“洛花有识,鄙之”(《仇池笔记》卷上《万花会》)。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今年斗品充官茶”一句,苏轼在这句下自注说:“今年闽中监司乞进斗茶,许之”。所谓“斗茶”,“斗品”,是指参加比赛的高级茶;“充官茶”即充贡茶。如果哲宗没有接受这种“斗茶”,还可说这些话仅仅是指责“闽中监司”;但哲宗“许之”,这“致养口体何陋耶”(一心在口体上下功夫是何等鄙陋),就无异于直斥哲宗了。在封建时代,敢于直接揭露本朝大臣,甚至揭露当今皇上,这是需要勇气的。

苏轼是很关心民事的人,在贬官惠州期间,他“率众为东西二桥,以济病涉者。”(《东坡先生墓志铭》)在惠州城东江水合流处原有桥,但久已废坏,老百姓靠小舟渡河,十分艰难,经常淹死人:“嗟此病涉久,公私困留稽。……不知百年来,几人陨沙泥!”罗浮山道士邓守安主张用四十只船作浮桥,随水涨落,叫东新桥。桥修好后,大大方便了群众:“岂知涛澜上,安若堂与闺。往来无晨夜,醉病休扶携。”惠州西面有丰湖,又叫西湖。苏轼一生到过三处西湖:“三处西湖一色秋,钱塘(杭州西湖)颍水《颍州西湖)更罗浮(惠州西湖)。东坡原是西湖长,不到罗浮便得休?”(杨万里《游西湖》)丰湖原有长桥,屡作屡坏。

栖禅院的和尚用“白蚁不敢跻”的石盐木建桥,“坚若铁石”,非常牢固。为修这两座桥,苏轼捐了一条犀带;他的弟媳苏辙之妻也把自己入宫所得的赏赐用来“助施”。桥修好后,群众非常高兴:“父老喜云集,箪壶无空携。三日饮不散,杀尽西村鸡”(《两桥诗》)。

广州同杭州一样,近海,饮水咸苦,只有有钱有势之家才能饮刘王山的井水。道士邓守安主张把离广州二十里的蒲涧山滴水岩的水引入广州城中,解决居民的饮水问题。苏轼很赞成邓的主张,并积极向当地官吏建议施行。惠州驻军缺乏营房,军队散居市井,骚扰百姓,苏轼又建议修营房三百间。为了减轻漕运,当时收税要钱不要米,岭南闹钱荒,苏轼又主张百姓纳税交钱交米“并从其便”。总之,正如宋人费衮《梁溪漫志》所说:“凡此等事,多涉官政,亦易指为恩怨。而坡公行之不疑,其勇于为义如此!谪居尚尔,则立朝之际,其可以生死祸福动之哉!”

苏轼本来“家有数妾”,但近几年来“相继辞去”,只有朝云随他来到惠州贬所。苏轼在《朝云诗》中写道:

不似杨枝别乐天,恰似通德伴伶玄。

阿奴络秀不同老,天女维摩总解禅。

经卷药炉新活计,舞衫歌扇旧姻缘。

丹成随我三山去,不作巫阳云雨仙。

这首诗用典较多。白居易的侍妾樊素能歌善舞,特别是以唱《杨枝》著名,一般人就叫她杨枝。白居易晚年辞去家中歌妓,樊素不愿离去。但从后来白居易《别杨枝》诗“病与乐天相伴住,春随樊子一时归”看,攀素最后还是离开白居易了。而朝云却愿跟随苏轼到当时还比较落后的岭南,所以苏轼以“不似杨枝别乐天”赞她。伶玄即伶元,《赵飞燕外传》的作者。通德即樊通德,伶元之妾,“能言飞燕子弟故事”,伶元的《赵飞燕外传》即根据她所讲的故事写成的。苏轼以“恰如通德伴伶玄”赞朝云随他南迁。晋人李络秀有三子:周凯、周嵩、周谟(即阿奴)。她对他们说:“尔等富贵,并列目前,吾复何忧?”周嵩回答道:“恐不如尊旨。伯仁(周凯)好乘人之弊,非自全之道;嵩性抗直,亦不容于世;阿奴碌碌,当在阿母目下耳。”苏轼反用其意,以阿奴比喻朝云之子、夭折的苏?,以络秀比朝云,故说“阿奴络秀不同老”。朝云原不识字,在苏轼薰陶下,开始读书习字,并“粗有楷法”;又曾跟随泗上比丘尼义冲学佛,“亦略闻大义”。

“天女维摩总解禅”即指朝云学佛并粗知佛学大义。朝云不能适应岭南水土,到惠州后经常生病,平时不是念佛就是熬药。“经卷药炉新活计”即写她的惠州生活;“舞衫歌袖旧姻缘”

是回忆从前。前已提到,秦观曾以巫山神女比朝云,这首诗的最后两句反用秦观意,说朝云学佛功成,将随他到海中的蓬莱、瀛州、方丈去,不会满足于作巫山神女。胡仔《苕溪渔隐丛话》认为:“东坡《朝云》诗,诗意绝佳,善于为戏,略去洞房之气,翻为道人之家风。”

这首诗确有飘飘欲仙的味道。

苏轼写有一首《蝶恋花》词,内容是:

花褪残红轻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元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这首词上阙写伤春,下阕写“墙外行人”的单相思,他看见墙里秋千高荡,听见佳人笑声飞扬,不由得心荡神怡,产生了爱慕之情;可惜墙里佳人并不知道墙外还有个“多情”的行人,翩然离去,结果是“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这里的恋情是健康的,纯朴的,充满了青春活力。但上阕的伤春,调子却比较低沉。苏轼很善于把握残春初夏的特征;红花凋谢,青杏尚小,燕子轻飞,溪水深绿,柳絮将尽,芳草无际。

特别是“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两句,把伤春之情写得十分缠绵悱恻。这首词是否作于贬官惠州期间已不可考。但据说苏轼在惠州时,见落木萧萧,有悲秋之感,曾叫朝云唱这首词。朝云歌喉将啭,泪满衣襟,苏轼问其故,朝云说:“奴所不能歌,是‘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二句。”苏轼大笑道:“吾正悲秋,而汝又伤春矣!”朝云很喜欢这两句词,“日诵‘枝上柳绵’二句,为之流泪。病亟,犹不释口”。由此可见,这两句感人之深。“朝云不久抱疾而亡,子瞻终身不复听此词。”(《冷斋夜话》《林下词谈》)

朝云到惠州不到两年,即于绍圣3年(1096)7月病卒,年仅三十四岁。苏轼在《朝云墓志铭》中写道:

东坡先生侍妾曰朝云,字子霞,姓王氏,钱塘人。敏而好义,事先生二十有三年,忠敬若一。绍圣3年7月壬辰,卒于惠州,年三十四。八月庚申,葬之丰湖之上,栖禅山寺之东南。生子?,未期而夭。盖尝从比丘尼义冲学佛法,亦粗识大义。且死,诵《金刚经》四句偈以绝。铭曰:浮屠是瞻,伽蓝是依。如汝宿心,惟佛之归。

志铭虽短,却相当全面的概括了朝云的一生,从中我们可准确了解到朝云的姓氏、籍贯、生卒年,跟随苏轼的时间、品格和信仰。苏轼说她“敏而好义”,“忠敬若一”,朝云是完全无愧于这样的评价的。

苏轼对朝云之死是很悲痛的,除为她写了《墓志铭》外,还至少写了三首诗词来悼念她。《和陶(渊明)诗》中的《和胡西曹示顾贼曹》主要是写朝云夭折的原因:

长春如稚女,飘摇倚轻闺。

卯酒晕玉颊,红绡卷生衣。

低颜香自敛,含睇意颇微。

宁当娣黄菊,未肯姒戎葵。

谁言引弱质,阅岁观盛衰。

g然疑薄怒,沃盥未可挥。

瘴雨吹蛮风,凋零岂容迟?

老人不解饮,短句余清悲。

前八句主要写朝云身体弱,品格高尚,她像稚弱的长春花飘摇于轻风中一样,脸颊红晕,身著绡衣,低头香艳自敛,顾盼含情脉脉。她宁作傲霜的黄菊之娣,不作趋炎的戎葵(夏日开花)之长(旧时侍妾,年小者为娣,年长者为姒)。后八句是说,像她这样的“弱质”,怎么经得住瘴雨蛮风的摧残,而能“阅岁观盛衰”呢?《左传》僖公二十三载:“晋公子重耳之秦,秦伯纳女五人奉?沃盥洗之器(捧着盥洗之器为之浇水洗手),既而挥之。”从“g然疑薄怒,沃盥未可挥”两句可看出,苏轼远谪岭南时,曾劝朝云离去。朝云不但没有离去,还为此生过苏轼的气,容颜上曾微含怒意。苏轼咏梅的《西江月》词也是为朝云之死而作的,主要是歌颂朝云高洁的品格:“玉骨那愁瘴雾,冰肌自有仙风”。面临恶劣的环境,却能泰然处之,飘飘然仍有神仙之态。苏轼还有一首《悼朝云诗》,主要是抒发自己的悲痛之情:“伤心一念偿前债,弹指三生断后缘”。她是一去不返了。

朝云死后半年多,又一个打击落到了苏轼头上。绍圣4年(1097)2月苏轼在白鹤峰的新居建成,这里是“下有碧潭,可饮可濯。江山千里,供我暇瞩”。

恰好这时,长子苏迈被任命为韶州仁化(今广东县名)令,带着诸孙来惠州看他:“子孙远至,笑语纷如。”(《和陶诗・和时运》)正当苏轼一家人为久别重逢而高兴的时候,同年4月苏轼再贬儋州(今广东海南儋县),他的“已买白鹤峰,规作终老计”,“新居成,庶几其少安”的计划,又成泡影了。

看看有你需要的每~

12月的夏天

宋 苏轼

你说

下雪键镇了

我听到你的声音

伸出手去

感受那种冷意

而这里

是永恒的夏季

雪的颜色

感觉

是因为稿隐粗你的描述

存在

我的脚站在水里

水的那边是

你手中融化的雪

12月的夏季

南方的星空下

我拥有了北方的雪

因为你

曾携猛经这样坚定的

向我伸出手去

12月的夏天

你说

下雪了

我听到你的声音

伸出手去

感受那种冷意

而这里亮滚

是永恒的夏季敬坦余

雪的颜色

感觉

是因为你的描述

存在

我的脚信握站在水里

水的那边是

你手中融化的雪

12月的夏季

南方的星空下

我拥有了北方的雪

因为你

曾经这样坚定的

向我伸出手去